偏偏在這個時候,路上沒有半台計程車經過。
跳馬迪諾大步在夜晚的街道上狂奔著,一身的西裝因動作而扯得凌亂,淚水順著臉頰飛落,他不顧是否有來來往往的行人,大聲哭喊出雲雀恭彌的名。
──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這麼痛恨自己。
遠遠地一輛計程車快速駛來,跳馬迪諾大聲呼喚,他的雙手狼狽地在空中大力揮舞著,計程車卻彷彿刻意忽視他似的,加快了速度。
那台計程車就這樣從自己眼前開過。
「渾球!!!!!」
跳馬迪諾激動地大吼,朝遠去的車子比了個中指,活像個醉酒的瘋子,他跳出人行道上,往大馬路中間跑去,試圖攔住每一輛經過的來車,喇叭聲響遍了夜空,然而車子卻只無情地繞過,頂多有些人搖下車窗痛罵了幾句。
夜晚的空氣彷彿又變得更冷,眼淚劃過臉頰已經沒有知覺。
「可、惡……可惡啊……!」跳馬迪諾站在道路的正中央,看著一輛又一輛車子從自己身旁閃過,他大力揮著的手垂了下來,車燈一次次地在他身上打出了光,彷彿一個唱獨角戲的丑角,少年再也忍受不住,他仰起頭,大聲咆哮。
「混帳!!!!!你們這些混帳!!!你們……你們通通下地獄──!……恭彌──!恭彌──對不起!!!你殺了我好了!殺了我好了!!!」
咆哮轉為難看的嚎啕大哭。
哭得他無法呼吸、無法換氣,少年哭得嗆咳了幾口,無助地伏上了分隔島的欄杆,雙手緊抓著鐵杆,他吸了幾口氣又繼續大哭,激動的臉上爬滿了淚水,路上的行人大多停下來查看狀況,然而他們只是圍觀著,沒有任何一人上前幫助。
──直到引擎的聲音劃破天空。
那聲音由遠而來,明顯是拔掉了消音器,或許是爆走族,沒有人知曉。
跳馬迪諾再也無心情關注其他的事物,他哭著,哭聲卻被漸大的引擎聲掩蓋,而後,刺眼的燈光照亮了他難看的哭臉,伴隨著兩聲短促的喇叭聲。
跳馬迪諾緩緩地抬起頭,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身型高挑的男人。
「老、老……師……?」他眨了眨被淚水模糊的痠疼的眼,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摩托車上的男人,「你……那個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
「詳情等下再說。」男人俐落地拋給他一頂安全帽,「上車!」
*
流錦閣東側。
電梯緩緩上升,又再度打開了門,城堡東側第五樓是上等男妓的地盤,也就只有躋身上等的人才能來到這個地方,長長的走廊兩側站著兩列男妓,他們站在自己的廂房前,都在引頸企盼雛妓雲雀恭彌的到來,只有第一雛妓進了櫻之間展開屬於他的初夜,其他上等男妓的夜晚才能算開始。
見到雲雀恭彌,整層樓的男妓為他大聲鼓掌歡呼,初夜五十萬的消息早已有人先來通報,他們喝采著,雲雀恭彌卻看不見,他被高大的客人扛在肩上,只有屁股面對人群,他聽見那客人又打了個小嗝,雲雀的身體害怕得直顫抖。
邁開步伐,通過長長的走廊。
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些,彷彿那扇門隔絕了還有可能闖進來的跳馬迪諾,客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,走廊是那樣的黑暗,他聽見周遭的男妓歡呼的聲音,聽起來像羅馬競技場上觀眾殘忍的喝采,又一回神,電梯門已經隔得那麼遙遠,淚水又再度盈滿了眼眶。
雲雀恭彌突然覺得好恨。
好恨那個名為「上帝」的存在,好恨祂就這樣玩弄自己的生命。
櫻之間的廂房又再度打開。
那個男人走了進去,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上了床,在這間西式與日式合併的廂房內,雲雀的視線穿過被簾帳圍繞的柔軟床鋪,望向了後方的小和室,榻榻米上放著乾淨的小方几,几上擺著那個日式的花瓶,瓶裡插著他要買給跳馬迪諾的玫瑰,玫瑰花瓣紅得像是鮮血的顏色。
「那麼,祝客人有個愉快的夜晚。」門口的男妓將兩個瓶子交給了客人,恭敬地鞠了個躬,說道,「離開前請務必到一樓大廳繳款,謝謝您的厚愛。」
其中一個小瓶子是潤滑劑,雲雀認得出來,另一個他卻不知道是什麼,似乎裝著藥丸。廂房的門被輕輕關上,那個客人回過頭來,銳利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雲雀好一會兒,而後在他平坦的胸部上停駐。
雲雀的肩膀瑟縮了一下,對方的視線讓他感到很害怕。
「你今年幾歲?」對方淡淡地詢問,低沉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柔和。
「快、快要十一歲……」雲雀細聲囁嚅,沒敢直視那人的眼睛。
「……剛剛那些人為什麼拍手?」
「那、那個……」雲雀又縮了下身子,怯怯地回答,「因為大人您是……標下第一雛妓初夜的人……所以……」
「……是嗎?」
男人打斷了他的話,移開了視線,沉思了好一會兒,他仍然醉得搖搖晃晃的,但醉的神情卻很安靜,若不是他一身的酒氣,雲雀會以為他根本沒有醉。
他望向門口,那個人又回過頭來,雲雀被他的視線嚇了一跳。
「你為什麼一直看門?」
還算是關心的語氣。
或許這個男人算不上壞,雲雀恭彌又瞄了一眼緊閉的門扉,跳馬迪諾還是沒有來,他瑟瑟發著抖,閉緊雙眼,小小的手握成了拳頭。
「這、這跟你……」他似乎是用盡了勇氣才擠出這句話,「沒什麼關係……!」
男人挑了下眉。
雲雀的身體顫抖得厲害,覺得自己使不出任何力氣,握緊的拳頭還是鬆了開來,那男人的眼神太過銳利,那是霸者一般的眼神,不容許任何反抗與挑釁。
在那雙眼睛面前,他害怕得使不上力。
「年紀越小的孩子越不懂事。」男人淡淡地說著,一步步朝他走來,坐上了床緣,雲雀感到床墊因重量而傾斜了一邊,還沒回神,下巴便被大手挑起,「若不是因為看上你的初夜,我還真討厭應付小女孩。」
「女……?」雲雀恭彌有些不明白地眨眨眼,「大人……我……是男的。」
那男人沉默地看著他,雲雀感覺那人的手似乎僵住了。
那只拑著他下巴的大手左右扭動了下,雲雀嗤痛一聲,只能隨著男人的動作左右擺著腦袋,而後,那人粗魯地扯開了他的和服,雲雀發出一聲驚呼,轉眼被男人壓在身下,右腿被高高抬起,那男人冷冷地盯著雲雀恭彌兩腿之間的性器,那樣冰冷的視線反而讓人更羞恥,雲雀不自覺地漲紅了臉。
但那個人只是放開了他。
「我喝多了……」男人淡淡地下了結論,嘆息,「白白浪費五十萬。」
是異性戀。
雲雀恭彌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,他怎麼也算不到初夜的客人會是個錯跑東側的冒失醉鬼,如果運氣好的話,這個客人甚至可能不想碰他,雲雀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右腿收回,不料卻被那男人一把抓住了腳踝。
「想逃嗎?」那男人又銳利地瞪了過來,雲雀瑟縮了一下,「如果是五萬我就會放你走,但是五十萬,別想。」
「不要……!大人……求求您……唔!」
儘管雙手緊抓著床單,卻還是被拖到了男人的身旁,雲雀渾身害怕得直打顫,那男人一手壓住了自己的腦袋,將他的臉按進床鋪裡,壓得他不能呼吸,和服完全從身上被剝去,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讓他一個激凌,柔嫩的肌膚起了雞皮疙瘩,他感覺那個男人彎下身,趴伏在他的身上,雲雀登時感到身體一僵。
又是那股懾人的氣質。
即使看不見,男人的那雙瞳子卻還是帶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,雲雀緊抓著床單,哭出了聲,卻感到按在後腦上的力道又重了一點,金屬髮飾壓得他後腦發疼。
「你是我最討厭的類型,小鬼。」那男人低沉的嗓音輕輕地道,聽來令人毛骨悚然,「我對女人很客氣,但對男人就不是了……你懂我的意思吧?」
「唔……唔唔……唔……」被壓在床鋪裡的腦袋只能勉強發出幾個音。
那男人拿開了手,順便抽走了雲雀的髮飾,那年幼的少年立即抬起頭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雙頰因缺氧漲成了玫瑰般的粉色,墨色的長髮凌亂散落,他回過頭恐懼地看著那個男人,看見對方扭開了潤滑劑的蓋子。
「不要──!」
雲雀恭彌猛然哭叫出聲。
他沒命地向前爬了幾尺,緊緊抓住床頭的床杆,坐起身,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地顫抖,淚水爬滿了臉龐,他以懇求的目光注視著那男人。
「拜託您……」他苦苦哀求,「大人……我還是……不能……五十萬……那五十萬我會想辦法還的……所、所以……求求你了……」
「是嗎?」那男人冷冷地嘖了一聲,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明顯的不悅,將潤滑劑的蓋子隨手彈掉,他將身子往前挪了一點,嘴角咧開一抹冷酷的微笑,「那你倒是說說,你打算怎麼還這五十萬?」
「我……」雲雀含淚看著他,卻被問題堵得說不出話,他是個妓,妓靠賣身賺錢,而他現在正是在賣身,雲雀撇了眼床頭櫃的檯燈,低下頭,「我……」
「若不是剛才在一樓和幾個騷貨玩得過火了需要解決,我連碰你都覺得噁心。」那男人冷冷地道,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沾了點潤滑劑,惡意地抹上雲雀泛紅的臉頰,「最後告訴你一句,我不缺錢──我缺發洩。」
男人邪魅的唇角是那樣的刺眼。
溫暖的指腹混著黏液搓揉著柔嫩的臉頰,雲雀的身體已經抖得要握不緊床杆,那男人的手指滑過他的頸子,順著鎖骨一路往下,而後將手中剩餘的潤滑液抹上胸前的櫻粒,雲雀發出一聲細小難耐的輕哼,卻換來那醉鬼用力的擰捏。
「閉上你的嘴。」他低聲喝斥,好看的眉緊緊蹙起,「我聽了就噁心。」
疼痛的叫聲在喉間卡死,雲雀含淚點點頭,緊咬著下唇不敢出聲,他又瞄了眼門口,門扉仍是緊閉著,跳馬迪諾還沒有來──跳馬迪諾,還會來嗎?
男人的大手又繼續下移,雲雀趁對方注意力分散的瞬間抓起了一旁的檯燈。
自我防衛意志在抓住武器的瞬間爆發。
他抓著檯燈朝男人狠狠揮去,未料那人只是輕輕側頭撇開,趁著對方重心轉移的剎那雲雀幾乎是用跳的離開了床,他踉蹌朝那間小和室跑去,纏在腿上的床單阻礙了他的行動,就在他衝進和室、回頭要關門的剎那,被男人抓住了腕,潤滑液打翻在地上,那男人的動作快得讓人弄不清事情的經過,雲雀恭彌的腦袋被一隻手抓著,碰的一聲,他的頭側狠狠地撞上了小方几。
那個男人將他壓在木桌上,將他的雙手反扣在背後,雲雀恭彌覺得兩條手臂疼得像要被扭斷了,鮮血從太陽穴附近緩緩地流了出來,然而更令他震驚的,是那抵在自己後腦上的冰冷物體。
──手槍。
「小鬼,我是來買春的,不是來殺人的。」那男人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雲雀害怕得不敢喘一口大氣,「你這麼不要命,我有方式能讓你死得更快。」
「嗚……」
「聽懂了嗎?」
男人將聲音放得很柔很軟,卻更令人感到恐怖,雲雀緊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音,點了點頭,冰冷的槍管從自己後腦移開,他聽見衣物沙沙的聲響,而後,他的雙手被對方的領帶死死地綁住。
那人又重新拾起了被翻倒了半罐的潤滑液,按下一旁的開關,熄了燈。
只剩倒在地上的檯燈還亮著,男人將雲雀恭彌翻了過來,讓那張嚇白了的小臉面向自己,順手撥開几上礙事的花瓶,花瓶撞到榻榻米上發出沉重的悶響,瓶裡的玫瑰散落了一地,男人撐起雲雀白皙的雙腿,那少年的皮膚嫩得不像男人,軟軟的大腿也摸得出來沒什麼肌肉,他的大手順著大腿內側一路向上,沾了潤滑液的中指插入粉色的小穴,雲雀的身子一個緊繃,那個孩子又流下了眼淚。
「迪……諾……」他聽見那孩子輕聲這麼嗚咽。
甬道比想像中更加緊窒,彈性卻是不容置疑,肉色的腸壁如唇般吸附著自己的手指,因恐懼而不自覺一張一縮的穴口彷彿熱烈的邀請,以一個正常人類而言,受到驚嚇後穴口理當緊緊夾住入侵的異物,但是雲雀恭彌並沒有。
若不是因為藥物的影響會是什麼,這孩子才十一歲,身體卻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,男人想著,卻沒有起半絲的同情,他細長的手指在緊窒的腸道內來回抽送了好一會兒,直到潤滑液完全將之完全浸透,才緩緩地抽出了手指。
男人解開了褲頭。
拉鍊的聲響終於是讓少年終於回過神來,他瞪大了那雙灰藍色的漂亮眸子,看著男人彈出的碩大,淚水又順著臉頰滑下,即使雙手被禁錮在背後,他還是頻頻想往後挪,那男人抓住他的腳踝,將他的右腿夾到自己腋下,硬挺的前端抵住了少年下身的穴口,雲雀慌張地掙扎起來,男人伸手掐住他的下顎。
「不要……求求……您……」雲雀恭彌又一次苦苦地哀求,用那哭得沙啞的聲音,「迪諾……迪諾、迪諾……迪諾……迪──啊!」
熾熱的肉棒狠狠地挺入濕滑的小穴。
後穴猛然撐大的不適感讓雲雀恭彌漲紅了臉,或許是因為長期柔軟操的訓練,並沒有預料中的撕裂感,雲雀的聲音全部卡在喉嚨裡,難受的淚水自眼角溢出,瘦小的身體泛起了誘人犯罪的粉色,他聽見那男人發出舒適的輕吟。
肉穴如同親吻一般輕含住男人的性器,無疑是個極品。
雲雀恭彌還未適應粗大的異物帶來的不適感,男人便退出他的體內,又在下一瞬間狠狠地挺入,雲雀無法自制地叫了一聲,偏高的嗓音甜魅得不像自己的,他羞恥得又流下了眼淚,明明只想給迪諾的、明明只想給迪諾的……
「住、手……啊!」又一次深沉的撞擊讓他瞪大了眼,雲雀緊緊咬著下唇,哭出了聲音,「啊……唔……嗚嗚……迪……嗯!」
男人似乎很厭倦雲雀恭彌的聲音,他一深一淺地開始進行抽送,一下接著一下撞擊得越來越大力,雲雀似乎再也叫不出聲音,只能發出類似幼貓死前的嗚吟,他的下顎被男人掐出了紅印,淚水不斷地滑落漲紅的頰,虛軟的身體隨著男人的律動而上下起伏扭動,皮膚在硬桌上來回摩擦,似乎已經磨破了皮,肉體撞擊的聲響伴隨著水聲在安靜的房內被放大,聽來格外淫靡。
門扉還是緊閉著。
那雙絕望的灰藍色眸子無神地望著天花板,被淚霧模糊了視線。
「哥……哥……」
他又細細地喊了出聲,不知道那男人有沒有聽見。
*
晚上十點。
將昏厥過去的雲雀恭彌裹上床單,放回柔軟的床鋪上後,男人洗完澡就離開了櫻之間,五樓長廊兩側的廂房內還傳出男妓性事中放浪的叫,男人裝作沒聽見,加快了步伐,搭著電梯向下抵達一樓,門打開的時候一個滿臉淚水的金髮少年急匆匆地衝了進去,男人面無表情地與他擦肩而過,走向櫃檯,將裝著藥丸的小瓶子遞給了櫃台值班的男妓。
「沒有用到。」他淡然地說,從口袋裡抽出了金卡,遞給櫃檯人員。
「那真是太好了,估計雲雀今天很乖巧吧。」男妓接過金卡,以招牌式的笑容回應,「大人今晚還玩得愉快嗎?為什麼不留下來多待一會兒?」
「因為我很不愉快。」男人直截了當地回答,男妓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,「果然我不擅長應付小鬼,替我轉告這裡的老闆,這五十萬我付得很不愉快。」
「非、非常對不起……!」男妓應對不來那雙銳利的眼睛,慌忙低頭道歉,「如、如果您不喜歡的話,有其他的上等妓還……不、不如由在下──」
男妓的話在下一刻完全止住。
槍口距離他的腦門只有兩公分。
「男人就算了吧。」那人冷冷地道,深沉的墨色瞳子裡沒有感情,嘴角滑開一抹嘲諷的冷笑,「那個雛妓那樣的臉蛋都讓我覺得噁心了,何況是你。」
男妓一副受辱的樣子,閉緊了嘴,不再說話。
他將結完帳的金卡小心翼翼地遞還給男人,目送那男人大步離開了流錦閣,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,男人任它響了一會兒,才慢條斯理地抽出了手機。
「是我,你又怎麼了?」男人以低沉的嗓音詢問,語氣冷得不像是醉了,「……因為酒駕被日本警察逮捕?哼,讓你捉個刀,連這種小事也做不好。」
『你在開什麼玩笑!是你答應了加百羅涅和彭哥列的老大要當家教的!本大爺在這裡演戲演得辛苦、你倒是不知道去哪裡玩樂了嘛!』
「你有什麼意見嗎?跑腿小弟。」
電話那一頭的人打了個寒顫,沒再說話。
男人無情地結束了通話,無聊地打了個呵欠,將手機塞回口袋內,站在城堡的階梯下,墨色的眸子冷冷地直視著前方熱鬧的商店街。
他壓了壓自己的西裝帽,高挑的身影瞬即隱沒於來往的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