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話說回來,你會拒絕我的提議也還真是奇怪。」啜了一口雞尾酒,褐髮男人瞇起了漂亮的琥珀色瞳子,有些輕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,「看來你的個性已經改了不少嘛,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放蕩了?」
「放話前最好確認你的肋骨夠硬。」雲雀恭彌冷聲應道,表情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起伏,他啜了口酒,又道,「要說廢話就滾回去。」
「哼,看來你確實是變了不少啊。」澤田綱吉放下手裡的空酒杯,站起身,將身旁的手提皮箱放到桌上,推到雲雀面前,「我這人是不會平白從別人那裡獲得好處的,你不想要的話,燒掉也好撕掉也好,今天謝謝你的情報,你的酒錢我讓部下付過了,那麼,我先走了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「不給我個道別吻嗎?」
「如果你甘願三天吃不下飯的話。」
「我心甘情願。」
雲雀恭彌抬起眉,與澤田綱吉對上了眼神。
與數年前一樣為曾改變的琥珀色雙眸,還是那樣閃耀著難以預測的光輝。
他嘆了口氣,站起身,揪住澤田綱吉的領子,在他的雙唇上咬下一個吻,血的腥味沿著味覺漫開,鮮血自澤田綱吉的唇角流下,雲雀恭彌推開了他。
「快滾吧。」他冷淡地道,澤田綱吉擦去嘴角的血漬,滑開一抹微笑。
「如果你回心轉意的話,我隨時歡迎你的加入,學長。」
「我叫你快滾。」
澤田綱吉輕笑了幾聲,轉身離開了包廂。
縱然外表看來如此年輕,卻已經是全世界最大規模黑手黨彭哥列家族的首領,澤田綱吉自十四歲上任以來,就不斷展現出他驚人的實力,追隨他的人也日漸增加,是地下世界不容小覷的頭號大人物。
三番兩次被他盯上,真是夠麻煩的了。
雲雀恭彌聽見外頭逐漸遠去的腳步聲,嘆息,作為一個情報販子,引人注目還真不是件好事,他抓起放在椅背的西裝外套,穿上,將杯中剩餘的雞尾酒一飲而盡,抓起澤田綱吉給他的手提皮箱,大步走出了包廂,反手關上門,雲雀略顯蒼白的薄唇抿成一條線,他淡淡地轉頭,看著離自己眉心只有幾公分的槍口。
「Chaos,美人。」
一個身穿黑色西裝、頭戴紳士帽的修長男子站在他身旁,嘴角咧開一抹優雅而凜冽的笑意,雲雀恭彌瞟了他一眼,無趣地移開了眼神。
「有什麼事嗎?」
「難得我來見你,這麼冷淡我可是很不習慣的。」來者輕聲低笑,收下了槍,「蠢阿綱他和你買了什麼情報?」
「怎麼?你想探聽?」
「當然不是,只是我認為這會是不錯的開場白。」男子輕輕地笑著,見雲雀轉身就走,他從容地跟上了他,「如何?等會兒要一起去夜店玩嗎?」
「你知道我不去那種地方。」雲雀恭彌淡淡地答道,瞄了身旁的人一眼,「況且你也不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,不是嗎?」
「你很了解我嘛,嗯,我是去工作的。」
「哪個委託人?目標?」
「這一帶的藥頭,有隻惹出麻煩的小毒蟲需要處理。」
「好吧,我去。」雲雀恭彌推開酒吧的門,回頭對那名黑西裝的殺手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,「客人自然是越多越好,不是嗎?」
「呵,那個藥頭可不是好惹的傢伙,你可要小心一點。」
「那是自然。」
他們在酒吧門口相互交換了信號,分道揚鑣。
殺手里包恩,與澤田綱吉相同,年紀輕輕就被冠上了世界最強的名號,熟習多種暗殺術,槍法一流,也曾經作為當時剛當上黑手黨首領的澤田綱吉的家庭教師,雲雀恭彌與他們兩人都走得很近,原因無他,那是一種利益關係的需要,情報販子知道得太多,無時無刻都會遭到狙殺,這個時候,擁有世界第一名號的這兩人就是他最好的庇護者,為了自身安全著想,雲雀恭彌必須討好他們。
無論再怎麼笨,都不能踩到他們兩人中任何一人的地雷。
不過,尋求第三方勢力的庇護,或許能達成一個不錯的平衡,雲雀恭彌想著,轉身踏入小巷子當中,想起了里包恩提起的那個藥頭。
六道骸……嗎?
確實很像游走在社會邊緣之人的名字,雖然是要利用對方,但行事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,希望跟在里包恩身邊,對方應該不會太猖狂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