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想到在睡覺啊、我還是等一下再進去好了。」
「別為那傢伙浪費時間了,你的行程不是很趕嗎?」
「嗯?不,我聽說阿諾德要回來,所以把下個行程給推掉了。」隨著G和雲雀等人一起走進會客室,喬特溫和地微笑著,「所以到三點以前都有空。」
「喬特,我叫你不要那麼寵阿諾德了吧?」G嘆了口氣,打開會客室的燈,走像茶水機,「弟弟們就先坐下吧,要喝奶茶還是咖啡?」
「可以的話,請給我們水就好。」風說著,有些不安地看了在雲雀身邊坐下來的喬特一眼,「麻煩您了,G先生。」
「跟阿諾德不一樣,弟弟很懂得禮貌呢。」喬特愉悅地笑了笑,目光在雲雀和風兩人身上游走,「所以……我猜綁辮子的是哥哥,短髮的是弟弟。」
「你……」雲雀訝異地瞪著他,「你怎麼……!」
「猜對了?」G一面泡茶,一面輕笑道,「那傢伙的直覺一向很準呢。」
雲雀移開了視線,低下頭,沒有再說話。
說起直覺這種東西,黑手黨彭哥列家族的首領代代都有著名為「超直感」的強烈直覺,根據澤田綱吉的說法,這種強烈直覺對他們而言很方便,可以提前查覺到危險、或是在交易或交涉當中查覺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條件。
這個男人的姓氏也是彭哥列。
雖然並不能證明有直接關連,畢竟義大利姓彭哥列的人也不在少數,不論是彭哥列家族或是喬特本人都曾做過聲明,證實兩者並沒有任何關係,但是──雲雀偷瞄了身邊的人一眼──喬特的這張臉,未免和澤田綱吉的相似度也太高。
「真的是很像呢。」喬特注視著雲雀,笑瞇瞇地說道。
「什、什麼?我……」以為對方看透了自己的想法,雲雀不免一驚,本能地將身子往旁挪遠了一些,卻在此時被喬特捧住了雙頰。
一向體溫偏低的臉頰突然觸碰到暖暖的溫度讓他不太習慣,但又有一處是冷的,雲雀視線往下一轉,看見了喬特右手上戴著一枚戒指。
「我說弟弟你啊,長得和阿諾德真的很像呢。」喬特微笑著,溫暖的大手揉了揉雲雀的臉,「連氣質都很相似,你該不會也是個戰鬥狂吧?」
「呃、是的……那個、請您……」一旁的風蹙起了眉,似是開口要制止,猶豫了幾秒卻還是低下了頭,「……對,我們兄弟一向都很好戰。」
「真的?那感情一定很好吧。」喬特語帶歆羨地笑著,「真幸福呢──有個兄弟作伴真好,吶、弟弟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……雲雀恭彌。」抓住喬特的手腕,輕輕將之從自己臉上拿開,雲雀面無表情地冷淡開口,「請不要隨隨便便就碰我。」
「啊、對不起,因為你和阿諾德很像,所以不知不覺就……」查覺到自己的失禮,喬特有些尷尬地搔搔臉頰,又看向雲雀,「你是日本人?」
「我在日本長大。」雲雀有些不滿地蹙起了眉,從喬特話裡的意思聽來,喬特平時也會像這樣捏阿諾德的臉頰嗎?兩人的關係是不是太好了一點?
「這樣啊……你們兄弟一定經過了一些波折吧。」喬特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,「可是,現在的你們就像黑珍珠一樣,閃耀著很漂亮的光芒喔。」
雲雀的身體顫了一下,轉頭和苦笑的風互看了一眼,正拿著茶水的G則是右手抖了一下,紅著臉回過頭,惡狠狠地瞪了喬特一臉。
──這個人當面對人說出這樣的話,一點也不覺得害臊嗎?
就在G將白開水和咖啡端上桌的時候,會客室的門突然被粗暴地推開。
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望去,只見阿諾德喘著氣,站在會客室的門口,目光在喬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,而後又移向了風和雲雀恭彌,他擰起了眉。
「你們兩個出來。」他握著門把的手稍稍用力了些,「喬特給我滾。」
喬特愣了愣,G則是一臉火大地回過頭。
「阿諾德!你和喬特用什麼口氣說話!」
「少囉嗦!」阿諾德難得的大吼讓G愣了愣,「你不要和他們交談!」
雲雀瞪大了雙眼。
明白了阿諾德的意思,風趕忙起身,抓著雲雀的手就往外面走。
G愣在原地,尚在思考自己這第一次被阿諾德吼的原因,喬特就已不識相地跟了上去,阿諾德抓住風的手,將他和雲雀一把拉出來,而後用力甩上了門。
門後的喬特一頭撞上了門板。
阿諾德裝作沒聽見G焦急的聲音和喬特的哀號,轉過身看向兩人。
「你們先去我家吧。」阿諾德淡淡地道,順手將門鎖上,「警局這種地方還是不要隨便出入比較好,等等我開車送你們回去。」
「好的……」
「──我不要。」
阿諾德淡淡地看向發話的雲雀恭彌。
風也側頭看著雲雀,注意到了他那雙緊握著的拳,嘆息,而後看向阿諾德。
「是為了喬特先生對不對?」風平靜地問,「要是被有心人發現他跟我們這種身分的人在一起,他的名聲會大受影響吧。」
阿諾德沒有回話,沉默了好一會兒,淡淡地撇開了頭。
雲雀咬緊下唇,注意到阿諾德的視線移到了他自己右手的紫色戒指上,前幾天與阿諾德相處的時候,他手上並沒有戴著那枚戒指。
是和喬特及G一套的嗎?
他們的感情究竟有多好?他們認識阿諾德到什麼樣的地步了?
「那個喬特,不只是你的朋友對吧?」
雲雀冷冷地問,阿諾德又一次看向他。
他低下頭,撫上了自己手上的紫色戒指,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「他是……我所憧憬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