達成勢力平衡的第三根柱子始終找不到。
雖然說也不是一定要投靠誰,雲雀恭彌本身也不是輕易就會被殺掉的強者,但武力方面,光只有風和他實在不夠,雲雀明白自己已經招惹了不少人,想要安心睡覺的話,尋求庇護者是最好的辦法。
如果黑道之中沒有人選,那就只能轉向白道了。
自古黑白勾結是很正常的事,情報販子的客戶更是龍蛇雜處,有不少地方警察為了快速獲得罪犯的情報而與他進行交易,雲雀恭彌當情報販子也有好些年了,西西里島內不少犯罪者都是因他提供警方情報而落網,換言之,他與警方已經建立了一定的信任關係。
「雖然我不認為警方有多可靠……」靠在欄杆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地中海,雲雀恭彌淡淡地開口,回頭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風,「我們又不是警方免費的線民,他們對我們不會有好感,切記別暴露了我們的目的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風平靜地微笑著,海風拂起了他長長的辮子,「不過,恭彌你最近很積極在尋找庇護者呢,有什麼原因嗎?」
「澤田綱吉……」雲雀閉上了眼,趴上欄杆,「他似乎越來越想將我拉入彭哥列了,在他有大動作之前,得先尋找第三方能制衡他的力量。」
「綱吉嗎?」風思索了一會兒,「他不是那種會勉強別人的人,如果你保持堅決拒絕的立場,以他溫和的個性,應該是不會多說什麼的才對。」
「是嗎?在我面前,他倒是很愛裝出囂張的姿態呢。」雲雀淡淡地道,語氣裡帶了點懶懶的嘲諷,卻不自覺地伸手撫上了自己的雙唇,揚起一抹唇角,「到現在還以為隱藏得很好,太小看我這情報販子了吧。」
「我猜猜……他在交易中途跟你索吻了嗎?」風微笑著,走到雲雀身邊,沒有錯過雲雀微小的動作,「你的心情好像很好呢。」
「怎麼可能……唔!」
手腕猛然被風抓住,雲雀恭彌抬起頭的瞬間便感到唇上傳來一陣陌生的溫熱感──風將他按在欄杆上,吻了他的唇。
他瞪大了雙眼。
「唔、嗯……風……!」過了半晌才意識到要推開眼前的人,雲雀恭彌掙扎了一會兒,白皙的雙頰起了嫣紅,「你、你幹什麼……!」
「我是不會把恭彌交出去的。」風俯視著他,紅褐色的眸子散發著溫暖的光芒,他仍就是那樣溫和地微笑著,「不管你是怎麼想的,我是你的矛、也是你的盾,在我有限的時間裡,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。」
雲雀恭彌注視著他的眼眸,逐漸平靜下來。
而後,他移開了眼神。
「憑你也想束縛我嗎?」他輕輕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紅衫男人,語氣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,「我很強,風,我不需要保護者。」
「偶爾還是會需要的吧。」風平靜地注視著他,笑著,笑裡卻帶了點苦澀,「試著再多依賴我一點吧,恭彌,我的時間已經不多……」
「──夠了。」打斷了風未說完的話,雲雀站直了身子,背過身,沒有去看風的表情,「船快到那不勒斯港了,我先進船艙休息一會兒。」
風望著他的背影,目送他消失在門的另一端。
長長的黑辮子因海風而舞,風斂下了漂亮的長睫,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