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 Signora del maniche rosse, Perché sei così triste?
Povera ragazza! la Signora del maniche rosse.
阿諾德從休眠狀態中緩緩地清醒過來。
冬天的早晨,前日下的雪已經融得差不多了,陽光穿透窗扉灑落在他身上,柔軟的銀髮閃耀著光澤,阿諾德趴在屬於他們的公寓的大沙發上,眨眨冰藍色的眼眸像隻懶散的貓,聞到雲雀恭彌在廚房泡茶傳來的香氣,他靜靜地坐起身,凝視著黑髮少年的背影好幾秒,發著呆。
「恭彌。」
良久,他終於出了聲,雲雀恭彌聞言回過頭,拿著兩杯茶走了過來,溫暖的抹茶香逸散在空氣中,灰藍色的眸被蒸氣模糊,他啜飲著,將手中的另一杯遞給阿諾德。
阿諾德伸手接過了那杯熱茶,將之擱在桌上,即使雲雀恭彌知道他不能喝茶不能喝熱飲,每次泡茶都泡上兩杯是他的習慣,反正就算阿諾德沒喝,入江正一也會拿去喝。
雲雀恭彌捧著茶,在阿諾德的身旁坐了下來,靜靜地偎在他身邊。
「好無聊。」
他說,啜了口茶。
阿諾德有些疲累地將頭靠上他的肩膀,雲雀恭彌亦靠著他,他撇了眼阿諾德,又淡淡地開口。
「最近都不能執行委託。」
「沒有辦法,正一說要等左手完全恢復才能繼續。」
「委託人沒有說什麼嗎?」
「哪個委託人膽敢和暗殺組織討價還價?況且他自己又是目標之一。」阿諾德有些不耐煩地微蹙起眉,腦袋在雲雀的肩膀上蹭了蹭,「恭彌,我又夢到那個夢了。」
「關於紅袖子小姐的夢?」雲雀又淡淡地啜了口茶,「正一叫我不要再跟你提起她。」
「正一說那只是噩夢而已,他幫我重灌記憶後,也有好一陣子沒有夢到了。」他看似有些疲累地眨了眨眼,閉上,彎身躺在雲雀恭彌的大腿上,「可是自從左手爆炸過後,她又出現了。」
「我聽說你身體的肉身部分本來是亞萊小姐的。」
「聽說是如此。」阿諾德緩緩睜開了眼,伸手撫上自己的左胸,「這顆心臟也是她的,我是建構在『亞萊』之上被創造出來的,所以有部分她的記憶,正一是這麼說的。」
「你喜歡她嗎?」
「我對她沒有任何感覺。」他說,又思考了一會兒,「……也許有,只是好奇而已,好奇這個身體的主人本來究竟是怎麼樣的人,還有那些記憶……」阿諾德頓了頓,微瞇起了冰藍色的眸子,「我剛剛夢見……那女人在哭,而且哭得很傷心。」
「我有很多關於亞萊小姐的資料。」
「我對八卦沒有興趣。」
「難得現在正一不在家。」
「只要連上網路,關於亞萊的資料我要多少有多少。」
雲雀恭彌有些無趣地扁了扁嘴,沒有再答話。
只要今晚阿諾德的左臂功能完全修復,他們就要再次進行暗殺,目標是先前的委託人,接著便會是彭哥列企業的總裁,據調查所示,喬特最近這兩天都會停留在並盛這個城市。
阿諾德是電腦與人腦的完美結合。
對他而言成為一個駭客是再不過容易的事,他能輕易駭進任何一部藏著機密資料的電腦,從中竊取他所需要的資料,因此才輕鬆就取得了彭哥列辦公大樓的地圖,甚至是攝影機的位置、大樓內的管線,他全都調查得一清二楚,這項能力造就了他無數次的成功,也是血袖至今為止被誤認為是大型組織的主因之一,阿諾德甚至可以輕易地放出干擾波,讓所有的監視器暫時失去功能。
這世界上他唯一無法駭入的電腦便是入江正一研究室裡的那一台,畢竟入江正一是他的製造者,當然也能製作出世界上最繁雜最堅固的防護程式,並且不斷地更新。
然而不用破解那麼麻煩,直接走進他的研究室裡打開電腦看也不是不可以,但阿諾德對於窺探自己室友的隱私一點興趣也無,而他也不認為入江正一會瞞著他什麼天大的祕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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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樣就行了。」將機械外殼蓋上,鎖緊螺絲,入江正一拿起手中類似人皮的物質,黏合在冷硬的機械左手之上,他心滿意足地笑了笑,「大功告成,你可以去出任務了。」
阿諾德稍稍試轉了下左手,機能良好,關節處沒有問題,五指也能自由操縱,各個系統也都正常,甚至連背部的自爆裝置,入江正一都幫他修好了,重新填入了火藥。
「我稍稍提昇了一下你腦部的機能,可以看透高段一點的幻術。」入江正一說著,一面收拾手邊的工具,「但是D˙斯佩德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術士,要破解他的幻術還需要人腦那部份的輔助,你必須要有異常堅定的心志,才能不被視覺上的變換給迷惑。」
「衛星定位系統對破解幻術有幫助嗎?」
「我不知道,對那傢伙來說,騙過科學儀器似乎是很簡單的事。」入江正一苦笑了下,聳聳肩,「幻術大概是全世界最難以捉摸的東西吧,真的很令人討厭呢。」
經過最後一次的全身掃描檢測之後,雲雀恭彌走進了研究室,催促阿諾德快點出發,彭哥列的總裁再過五小時候就會離開並盛飛往洛杉磯,要行動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。
「我們可沒有錢買機票追過去。」坐在玄關的雲雀恭彌綁好鞋帶,不悅地瞪著還在喝酒的阿諾德,「快一點,不然我們乾脆分頭行動!五小時內解決兩個任務有困難。」
「那就分頭行動啊,你去殺委託人、我去殺喬特。」
「為什麼我要去處理那種草食動物?」
「那猜拳決定,輸的人去處理他,剪刀、石頭、布。」
「阿、諾、德!你知道我第一拳都習慣出布的!」
「願賭服輸,你去解決小角色吧。」阿諾德輕快地笑了笑,擱下空酒瓶,將手銬放進口袋,「如果你解決了,再來彭哥列跟我會合,我會事先幫你開好路。」
「這可是你說的……」雲雀恭彌不悅地道,站起身,「走吧。」
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公寓,身影迅速就消隱在漆黑的夜色中。
入江正一站在玄關目送著他們直到遠去,斂下了睫,拿出手機,撥了通電話到酒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