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角酒吧的大門又再度被推開。
阿諾德領著身後的黑髮少年走入了酒吧,逕自挑了個陰暗的角落,雖然也就是那個他時常去睡覺的位置,他與少年坐了下來,一個服務生上前,阿諾德點了杯長島冰茶和一杯牛奶。
酒保的目光一直追著他們,似乎有點難以置信阿諾德怎麼可能交得到另一個朋友,他親自送酒來的時候用眼神上下打量著黑髮少年,然後又不屑地瞪了阿諾德幾眼。
少年的名字叫做雲雀恭彌。
他只有十五歲,以同年紀的男生來說略嫌瘦小,有著一頭烏黑的短髮,白皙的膚色,身上沒有什麼肌肉,甚至看起來有些纖弱,但他的實力卻比一般的殺手還要更上一層。
或許是阿諾德目前所見過最強的人也不一定。
雲雀恭彌提起阿諾德說過的話,究竟要邀請他加入什麼,阿諾德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「暗殺組織」四個字,雲雀恭彌先是楞了楞,而後頗有興趣地揚起眉。
「團名呢?」雲雀恭彌喝著牛奶,終於有了點小孩似的神情,「你的團名是什麼?」
「是個好問題,你可以幫忙想。」阿諾德說著,將空酒杯放回桌上,「有什麼想法?」
「紅袖子。」
「紅袖子?」
「嗯!」雲雀的神色流露出了幾分興奮,「你聽說過紅袖子小姐嗎?彭哥列企業旗下有個暗殺組織,紅袖子小姐就是那個暗殺組織的首領,她是我的偶像!」
「真的?」阿諾德揚起眉,又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一杯酒,「你看起來不像是會追偶像的人。」
「你應該去看看紅袖子小姐是什麼樣的人。」雲雀略微不悅地道,又啜了口牛奶,「我很小的時候,她從黑幫手中救過我一次,她真的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,所有關於她的新聞報導我都有收集,要說起亞萊小姐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」
「亞萊?」楞了楞,擱下酒杯,阿諾德錯愕地眨了眨眼,「你剛剛說亞萊?」
「對,紅袖子小姐的本名叫做亞萊。」雲雀恭彌疑惑地看著他,「難不成你認識她?」
「不,我……」
──阿諾德,你在猶豫什麼?
亞萊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,很近很近,近得彷彿亞萊就貼在他的耳邊,阿諾德瞪大了雙眼,紅色裙襬伴著海浪的景象又再度撞進他的腦海,亞萊的長髮在海風中飛揚著,她停下了腳步,站在那裡,伸出了雙臂像要擁抱他一般,袖口是玫瑰的鮮紅。
亞萊又再度呼喚了他的名字。
阿諾德,你在猶豫什麼?